① 近日,上海、湖南分别成立了低空经济公司,股东方为多家国资企业。 ② 业内人士表示,国资在空域、土地和资本等方面有明显的优势,参与成立地方低空经济公司将推动市场发展。 ③ 业内称2025年仍是产业早期阶段。
财联社(济南,记者 崔晓丽 方彦博)讯,连续4年营收下滑,主要产品销售收入大幅缩水,销售费用超过营业收入,涉及关联交易的CMO项目一拖再拖,大股东占款迟迟不能妥善解决,2020年报被审计机构出具保留意见,眼下的未名医药(002581.SZ)似乎“百病缠身”。
有句俗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企业的兴衰同样如此,而投资者关心的是未名医药高管层是否有相应的措施带领企业“由衰转兴”?公司与参股子公司北京科兴生物制药有限公司之间的矛盾何时能够化解?主营产品销售连年下滑,公司产品战略方向是否需要调整?公司目前的生产经营是否稳定?
针对投资者担忧的问题,财联社记者在公司5月13日举行的2020年度业绩说明会上对公司高管进行了采访,并以邮件形式将采访提纲发到了公司公开邮箱,但截至发稿时,公司方面并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二级市场方面,4月23日-5月14日,公司股价在13个交易日内走出7个涨停板,一个月内暴涨2.4倍。对此,山东某私募人士告诉财联社记者,“就基本面来看,公司的业务并无亮点,甚至存有不少谜团。公司股价暴涨,可能跟它的参股公司有疫苗概念有关。但跟疫苗板块其他个股相比,这个票涨得实在太猛了,有些看不懂。”
恩经复收入大幅缩水
一个企业由兴转衰,似乎只在一瞬间。
2015年,未名医药凭借一款名为恩经复(药品名:注射用鼠神经生长因子)的神经损伤修复类药物,通过借壳万昌科技,登陆资本市场,声称要“打造具有自主创新能力的生物医药龙头企业”。当年,恩经复为公司贡献了6.75亿营收,净利润2.48亿,毛利率93.18%,该产品的市占率一度高达44.04%。
然而好景不长,自未名医药上市后的第二年起,恩经复的业绩便开始下滑,营收从2016年的8亿元一路跳水至2020年的1.22亿元,毛利率也下降近10个百分点。
核心产品跳水,必然带动公司业绩整体滑坡,2016年至今,公司营收从12.65亿元下滑至2020年的2.77亿元,营收增长率分别为:-8.1%、-42.83%、-14.59%、-51.23%,公司在2018年和2020年出现亏损,亏损额分别为0.96亿元和1.96亿元。
虽然恩经复的营收逐年下滑,但这似乎并未影响公司对恩经复这一核心产品的信心。上市至今,公司在每年的经营计划中均表示,要继续加强恩经复的市场开发深度和广度。
5月13日,在2020年度业绩说明会上,公司一众高管在面对投资者关于公司未来的工作重点提问时,仍然再次表示将“继续加强恩经复等产品市场开发的深度和广度”。
公司2020年营业收入的99%以上来自于两款产品,除了恩经复之外,另一个是干扰素类产品安福隆,该产品于2016年推向市场,2020年实现销售收入1.53亿元,同比下滑33%。
而在研发投入方面,2018-2020年,公司研发投入分别为0.46亿、0.55亿、0.49亿。从数据来看,研发投入变动不大,但公司研发人员近年来却在持续下降,2017年-2020年,公司研发人员数量分别为125人、108人、101人、99人。
在研发项目方面,公司在2020年报中仅表示,“重组人NGF滴眼剂已于2020年5月获准开展临床试验”,此外并无其他在研项目。
2016年之后,公司再无新产品推出,距离当初向市场承诺的企业目标“打造具有自主创新能力的生物医药龙头企业”越来越远。
2020年销售费用超营收
与此同时,公司的销售费用也居高不下,2016年-2019年公司的销售费用分别为4.09亿元、3.89亿元、3.95亿元和4.22亿元,与连年下滑的营收形成了强烈对比。2016-2019年,公司营收分别为12.65亿、11.62亿、6.65亿、5.68亿。
2020年,公司的销售费用为2.86亿元,但公司的营业收入也只有2.77亿元,销售费用强势反超营业收入,销售费用率竟然高达103.4%,也就是说,未名医药每售出1元的药品,要花费1.034元的营销费用,相当于公司产品全部白送,还要倒贴钱。
财联社记者统计数据发现,A股384家医药行业上市公司,销售费用率最高的前五名分别为艾力斯(688578.SH)、神州细胞(688520.SH)、泽景制药(688266.SH)、未名医药、前沿生物(688221.SH),除未名医药外,其他四家公司均为2020年11月以来上市的科创板公司,均处在研发投入、市场渠道搭建阶段,目前尚未赢利。
除去排在前3的科创板企业,2020年,A股医药行业上市公司平均销售费用率为23.29%,销售费用占比在70%以上的,包含上述前5名在内,仅有6家企业。
令人不解的是,现有产品的销售收入在大幅萎缩,未名医药的高额销售费用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从公司年报来看,目前公司在售产品除了恩经复、安福隆两款老产品之外,似乎还有一款叫捷抚的产品在销售,捷抚跟安福隆同属干扰素产品系列。公司方面在2020年报中表示,2020年捷抚市场占有率达28.1%,同比增加10.4%。
奇怪的是,从市场占有率来看,捷抚应该能够给公司带来不少收入,但公司“分产品形成的营业收入”表显示,2019年-2020年捷抚没有实现任何收入。
CMO、CDMO业务能否顺利推进?
对于恩经复业务的萎缩,公司除继续加强市场开发的深度和广度外,其实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动作。2018年,未名医药为拓展主营业务,提升盈利能力,宣布进军医药行业的CMO领域,为制药企业及生物技术公司提供医药产品代生产服务。
同年9月,公司决定加快CMO项目的进度,向关联方安徽未名生物医药有限公司购买其位于合肥巢湖经济开发区的CMO基地在建工程,交易对价约2.02亿元,其中,未名医药为安徽未名的在建工程支付价款1.02亿元,其余款项根据后续工程进度支付给施工单位。而安徽未名CMO在建工程资产的账面价值当时仅为0.94亿元。
记者梳理发现,该笔交易发生时,未名医药的实际控制人潘爱华间接持有安徽未名生物医药有限公司的股权比例约30%。
至2018年底,巢湖CMO项目在建工程的账面余额2.64亿,工程进度达90%,预计项目于2019年10月31日达到预定可使用状态。而巢湖CMO项目并没能在2019年如期投产,截至2019年底,CMO项目当年新增投资额3370.19万,在建工程账面余额2.98亿,工程进度96%。预计投产时间变为2020年8月31日。
2020年,CMO项目再度难产,当年仅转入固定资产103万元,在建工程期末账面余额3.1亿,工程进度已达100%。项目达预定可使用状态日期变为2021年3月16日。截至目前,未名医药再未发布投产公告。
让人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巢湖CMO基地项目一再拖延投产时间的同时,未名医药又在去年6月宣布,以安徽未名为主体设立上海CDMO项目(医药代研发、代生产)基地。公司解释称,上海基地作为合肥基地的窗口,将依托上海市及张江生物园区的资源优势,打造公司在CDMO领域的国际竞争力。
而在CDMO业务方面,公司方面介绍,全资子公司北大生物CDMO项目已于2020年7月8日投产,核心业务为生物医药代研发与代生产服务,能够提供从研发到生产的一站式生物技术平台,拥有国际领先水平的研发及生产中心,并配备符合国际标准的中试中心、检验中心、公用系统及仓储中心。
但公司年报显示,至2020年12月31日,北大生物CDMO项目投产已5个月有余,公司的“研发与技术服务”、“加工”两项业务,仅合计实现收入16.83万元。
与北京科兴的矛盾何时化解?
其实,公司与参股(持股比例26.91%)子公司北京科兴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早已经不是新闻。未名医药董事长潘爱华和北京科兴负责人尹卫东,因北京科兴股权和重大经营问题产生分歧,一度势同水火,两家公司在2019年甚至一度上演了“全武行”,引起媒体及投资者高度关注。
纷争之下,北京科兴拒绝提供详细的账务数据,导致未名医药2017年-2020年报连续被出具“保留意见”的非标审计报告。
消息面上,股价接连走出7个涨停板,似乎与公司上修一季度业绩有关。公司4月22日晚间发布公告,上修一季度业绩,公司预计一季度盈利2027万元—3040万元。此前,公司预计一季度将亏损1685万元—3318万元,修正原因系公司获得了参股公司北京科兴2021年一季度的财务报表。随后的4月23日,公司股价即开启上涨模式。
其实,7个涨停板背后的“疫苗概念”,来自于市场对北京科兴疫苗业务的猜测。
2021年2月5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依法批准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研制的新型冠状病毒灭活疫苗克尔来福在国内附条件上市。
虽然未名医药多次表示公司与科兴中维没有任何关联,但北京科兴的疫苗生产车间与科兴中维的注册地址相同、负责人又同为尹卫东,市场早已经认为两家公司是同一套班子。此次公司上修一季度业绩,市场即猜测,北京科兴有可能承接了科兴中维的疫苗生产业务。
然而,两个公司就是两个公司,如果潘爱华和尹卫东之间能够化干戈为玉帛,那么,科兴中维的新冠疫苗委托北京科兴生产,就不是没有可能。但双方矛盾仍在,那么,北京科兴就与科兴中维的新冠疫苗业务没有任何关系。
目前看来,双方的纷争仍在持续。
财联社记者注意到,按照相关规定,季度财务报表不需要经过审计即可披露,但全年财务数据必须经审计后方可披露。也就是说,北京科兴一季度财务数据合并进公司财务报表的真实有效性,尚需在今年年底经过审计机构审计,才能确定。
5月13日,有投资者在公司2020年度业绩说明会上提问,公司是否拿到北京科兴一季度的真实有效财务数据?公司方面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表示北京科兴的一季度财务数据已经合并进公司一季报。
至于如何化解双方的矛盾,从而使公司走上正常经营的道路?公司方面避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