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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采另一面:替代品种成意外赢家?
替代品种“趁火打劫”的现象在集采中确实存在。

财联社(上海,记者 徐红)讯,2018年12月6日,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进行了首轮招标,与参与此次试点的“4+7”城市2017年同种药品最低采购价相比,此轮招标25个中选品种的平均降幅达到了52%,最高降幅96%。

2019年9月24日,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亦称“带量采购”或“集采”)又进行了第二轮的招标。这一次的带量采购范围更广,是在除“4+7”城市以及福建、河北两省以外的25个地区展开(因此也被称为“集采扩面”或“联盟采购”),参与竞标的品种则仍为首轮招标的25个中标品种。而经过再一次的竞价谈判,这25个品种的价格在首轮中选价格的基础上又平均降了25%。

在这两次集采招标中,不少产品也因惊人降幅而“成名”。比如恩替卡韦,在首轮4+7集采中,正大天晴恩替卡韦分散片以超95%的降幅中标,成为当时的“降价王”。而在第二轮的竞争中,苏州东瑞恩替卡韦分散片再降逾70%夺标。

于是,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砍价让利,有人发出“没有最低,只有更低”的感叹;也有人担忧,从几十亿的市场到几亿市场,“或许,除了一些企业会因集采被淘汰以外,还有些品种会因此消失...”。

扎心!被兼并或还不是最差结果

集采中标品种的大杀价不仅让企业痛呼出声,同时也大大超出了资本市场预期,导致首次招标后医药股全线大跌。不过,在经历一段时间的低迷后,A股医药板块还是迎来了强劲反弹,不少龙头股甚至接连创下新高。

这样的行情即便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但其背后的逻辑却并不难理解。目前,我国医药行业存在着中小企业数量多、行业集中度低的现状,而带量采购则被认为是促进国内医药企业转型升级、推进药品供给侧结构改革、提高行业集中度的“关键一招”。而在这个行业洗牌的过程中,龙头企业更有希望凭借着深厚的积累与实力笑到最后。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不需要经历集采的洗礼。

“集采之后,仿制药高毛利时代已经结束。而在集采第二次招标以后,我们企业内部也进行了一次研究,原来我们计划要做一致性评价的品种有30来个,但现在我们根据当前申报以及这次招标的情况,同时结合我们企业实际,将这个数字缩减了一半。一个产品做一致性评价的支出往往高达千万,但今后可能三年、五年,甚至永远都收不回这个投资成本,所以做仿制药我们也得慎重。”在日前举行的2019年(第十二届)中国医药战略大会上,亚宝药业(600351.SH)董事长任武贤如此谈到集采之后公司开展仿制药一致性评价的节奏。

鲁南制药虽然没有对一致性评价工作作出太大的调整,但公司在如何重新构筑仿制药的利润空间这个问题上思考良多。“虽然价格大幅下降,高毛利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但仿制药也不是再无机会。对于企业来说,重筑仿制药的竞争优势才是今后的出路,包括建立原料制剂一体化优势、通过技术创新提高批次量进而提高产品利润空间等。”鲁南制药董事长张贵民说。

“目前国内很多仿制药生产企业普遍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个批次的生产量偏小。批次生产量只有做到300万以上才算是有竞争力,但大部分企业的产能只在50万左右,能做到500万以上的则是凤毛麟角。所以在这方面鲁南也在努力,我们启动新的生产线建设,希望通过技术创新提高每个批次的生产量,扎扎实实通过技术创新让仿制药活下去。”张贵民表示。

在集采的重压下,大企业尚且艰难如常,中小企业的处境那就更加尴尬了。集采一直被认为是大企业开展兼并重组的契机,然而,对于可能会是被兼并对象的小企业来说,最扎心的其实不是被兼并,没有被兼并的资格才是。

“企业收购除了看中生产批准文号以外,还需考虑的就是对方的产能与我们现有产能能否匹配得上。如果对方的批次量只是三、五十万,那这个产能对于大企业来说毫无价值,这种产能在生产成本等各方面也毫无竞争力可言。”当被问及对企业兼并收购会有何考量的时候,鲁南制药的张贵民董事长如此坦言道。

降价,醉翁之意或不在酒

集采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一般来说,一个品种降价多少往往取决于该品种的竞争程度,对于竞争性品种来说,因为参与竞标的企业较多,因此降价幅度往往也更多。另外,如果企业原本市场份额较小的话,也会倾向于选择低价策略,因为如此一来便可通过集采中标顺利进院。

不过,在第二轮集采中,一些品种的“降价”却有些反常。于是,这也让企业选择降价的动机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比如在第二轮集采中,齐鲁制药一举拿下奥氮平、利培酮、替诺福韦、阿托伐他汀、吉非替尼五个产品的竞标,并且这五个产品的中标价均比第二、三序位的企业低了不少;又如瑞舒伐他汀,虽然参与竞标企业的数量没有蒙脱石散、氨氯地平等品种那么多,按理说企业降价压力也没那么大,然而现实是大部分的降幅都是直接奔着60%、甚至70%而去,厮杀相当惨烈。

“很多品种都有替代产品,一个产品倒了,还可以有其他产品替上,所以不排除有些企业利用集采,想通过低价‘压制’某一品种,其目的是推广替代品种。这是一种市场竞争策略,也谈不上对错。”有业内人士这样告诉记者。

事实上,据北京一家大型三甲医院药学部的主任称,替代品种“趁火打劫”的现象在集采中确实存在。

“以’4+7’中标的某他汀类药物为例,在我们医院启动执行集采结果的前两个月,我们发现中标产品的销量与去年同期相比不升反降,原研则无变化,这就非常反常。于是我们调查原因,结果发现该产品的几个周边品种销量上涨明显。”该三甲医院药学部主任表示。

“所以敌人真的太狡猾,面对新的政策,我们关注的‘敌人’往往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而是周边我们没管的那几个药在往上涨。”对方感叹道。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决策部门并不是没有料想到。据了解,在集采一开始的时候,国家医保局便给试点城市的医院提供了25个中标品种相关的161个可替代品种的名单,包括可完全替代、基本可替代和在一定特定条件下可替代,希望以此帮助医院做好集采品种同品类药品的管理。

从这份名单中,记者看到,瑞舒伐他汀的“基本可替代”品种包括阿托伐他汀和匹伐他汀;阿托伐他汀的“基本可替代”品种则有包括瑞舒伐他汀和匹伐他汀;恩替卡韦片的“完全可替代”品种有替诺福韦二吡呋酯,“基本可替代”品种包括拉米夫定、替诺福韦二吡呋酯和依非韦伦;帕罗西汀片(口服常释剂型)的“完全可替代”品种有盐酸帕罗西汀(肠溶缓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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