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思特已成为苹果、微软、还未等多家国际知名消费电子品牌商的稀土永磁材料应用器件的供应商。此次IPO,英思特计划募资约6.06亿元,主要用于扩大主营产品的产能、提升研发生产能力,以全面升级公司在磁性器件领域的竞争力。
财联社6月16日讯(记者 王平安 刘建)ST天邦(002124.SZ)近年来飞速扩张,生猪出栏量从2019年的243.94万头增加至2023年的711.99万头,一跃成为A股前五大上市猪企。但公司飞速扩张的同时却撞车“史上最长低迷猪周期”,债务压力极速增长,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公司资产负债率高达80.74%,在正邦科技(002157.SZ)和*ST傲农(603363.SH)的前车之鉴下,生存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今年3月份,ST天邦在连续出售史记生物股权断臂求生后,却突发公告:鉴于公司无法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能力,但具有重整价值,公司拟向法院申请重整及预重整。公告一经发出,迅速引起投资者广泛关注——猪周期持续低迷,天邦是不是扛不住了?公司为何主动申请重整,目前重整进展如何?公司如何看待猪周期?公司的食品板块拾分味道发展情况如何?公司的重整之路上通威扮演何种角色?
财联社记者近期对天邦食品董事长张邦辉进行独家专访,以寻求上述问题答案。
对话亮点集锦:
以后“猪周期”弱化 成本是最重要的竞争力
财联社:您认为我国猪肉产能是过剩的,还是不足的?
张邦辉:现在我们的母猪存栏数是比较高的,而且养得好的母猪场PSY(每头母猪每年所能提供的断奶仔猪头数)也上来了。再加上猪也养得比较大了,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需要那么多头猪是需要全行业来认真思考的问题,不能盲目乐观。
财联社:有人认为去年的能繁母猪数量是在持续下行的,今年的猪价会比较好,也有人认为能繁母猪数量虽然降下来了,但是母猪的生产效率却在往上提,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张邦辉:以后猪价大起大落的可能性没有了。猪价的大起大落,过去是因为有很多的散户,散户抗风险的能力比较弱,他们会一哄而上,赚钱了就来了,一哄而下,一旦降价了,亏不起了就全跑了,所以才形成了猪周期。以后猪周期就没有了,剩下的就是谁有成本竞争力,谁就能活下去,谁的猪肉好,市场欢迎程度高一点,也许价格就高一点。
未来的养猪产业,不得不面对的是低成本和品质之间关系的处理,处理不好,可能就会又没有成本竞争力,又没有品质竞争力。处理得好,可能猪肉受欢迎的程度会更好。
疫情冲击还被偷猪? 天邦开启产能南调之路
财联社:我们看到天邦的养殖产能正在往南方地区转移,相信公司在产能南调之前是做了充分的论证和测算的,那产能南调对天邦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张邦辉:我们把猪放在北方养,成功的机会应该比广东、广西和湖南山区里养,可能要少至少百分之十,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压力。
我们去年全成本那么高,与山东(当地一些情况)有很大的关系。山东疫情比较多,另外行业生态也不好,卖猪的人老想偷我的猪。甚至我们有一些把关不严的员工也会干一些我们容忍不了的事情。所以在疫情和行业生态的双夹击下,我们只能走一条路,把猪往南方走。
财联社:除了产能转移之外,天邦最近也做了团队上的一些调整,公司之前是启用了一些外部团队的,现在又回到我们原团队来进行管理,调整后的团队现在主抓的工作大概是什么?
张邦辉:过去我们引进团队是想利用非洲猪瘟的机会、利用资本的机会,以及利用管理团队管理过大型企业的机会,和我们的团队一起,把公司快速地上规模。但很遗憾的是,引进的团队对我们天邦团队的人,不是一种拥抱,不是一种合作,是一种要抑制,甚至要驱赶他们离开公司,这个就很糟糕了。现在我们这个团队怎么调整都还是一家人,不像原来我们请的新希望团队一来糟糕透了,立马就是泾渭分明。
财联社:汉世伟作为天邦旗下的生猪养殖主体,去年其成本从十八块多降到了十六块五,这个对公司业绩的贡献是非常大的,是如何实现的?
张邦辉:去年这个工作没做好。实际上去年我们在年初的时候,山东、安徽北方、江苏北方非瘟相当严重。甚至于整个山东,我们大概在2022年底的时候,也做了一些空气过滤的猪场改造。
结果很遗憾,当时的团队没有把我们空气的过滤场运营起来,还是用了一些空气没有进行改造的场。所以在去年1月份的时候,我们全成本大概超过十九块钱。后来我们紧急调整,调整了之后非瘟肯定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防范点。
财联社:我们现在一方面是产能转移,一方面是提高人效。除了这两块之外,我们在提高产能利用率这方面有没有一些举措出来?
张邦辉:现在产能利用不充分的情况下,我们在全力以赴地消灭经营性租赁,能退就退,能不做就不做了。而且现在的进展速度还比较快。
我们天邦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大概是在60万头存栏的能繁母猪饲养规模,现在我们已经干掉了差不多快接近七、八万头了,我们争取减少到40万头,就很容易去做我们的保供生产了。
第二,育肥这块我们一部分是家庭生产,一部分是自养场和经营租赁场。我们希望通过这一次调整能够把我们的育肥产能规模从270万头存栏降到210万头。
如果产能利用率提上去,成本的摊销折旧那一块就会少很多。租赁费用很贵,很多的资产一空置,他还有人在那。所以这次重整对公司来说就是革故迭新,一定要去除一切影响效率和效益的存在。
主动“牺牲”成本做健康猪肉 亏得“胆都要绿了”?
财联社:现在食品板块也是天邦一个重点的发力方向,拾分味道作为天邦旗下猪肉的一个主体平台,它有什么样的优势?
张邦辉:我们在养猪的时候,首先关注的是品种,品种一定要育好,第二个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也跟同行交流学习,我们在解决舒适度方面也做了很多探索。
还有饲料这块,我们可能是中国养猪业第一个关心猪的饲料卫生指标的。我们的卫生指标拿出来,过去请同行帮我代工饲料,很多同行不敢接我的单,觉得我们家的要求太严了,现在大家都普遍性接受了。
某种意义来讲好吃的猪肉成本一定是高的。我们完全讲全成本是一个很讨厌的事情,但是现在因为大家只讲全成本没有第二个指标,所以我们还是有点受伤。
财联社:天邦在做食品过程中遇到的主要困难有哪些?如何应对?
张邦辉:第一,我们的质量要做好。第二,服务要做好。现在做猪肉确实我们交了很多学费,我的屠宰场,我的食品事业去年亏了差不多一点五个亿,前年也是亏了一个多亿,亏得胆都要绿了。但是今年一季度,我们的亏损降到了一千四百多万,跟去年一季度亏损五千万相比,减亏了三分之二以上,很有可能二季度我的猪肉业务不亏钱,很有可能会赚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踏上重整之路
财联社:公司是如何走上重整这条路的?
张邦辉:截至去年9月30日,我们的债务已经达到了162.3亿,我们的负债率已经超过80%了,达到87%了。
本来指望着去年四季度我们能够完成27.2亿增发,我们7月7号拿到了批文,我们还很兴奋,拿到了就意味着可以活下去,拿不到就死了。我们同时还想着把我们史记的49%的股权出售掉,但也是遇到了坎坎坷坷,这个事情很遗憾,都没有实现。
后来有律师、有会计师来提醒我,可以用重整的办法,我说重整不都是破产重整吗,我还没到破产呢。他说你还没到破产,你现金流都这么大压力,你现在状况还很好,假如你真的状况不好了,你这个重整还有价值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说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干,他说你可以申请债务重整。我说那我们就抓紧办,我们就去余姚市去跟市政府汇报,去跟宁波证监局汇报,跟宁波的金融机构汇报,甚至包括跟深交所汇报,得到他们的同意之后我们再开始这个工作。
财联社:公司有没有测算或者预期重整大概能多大程度上缓解公司的压力?
张邦辉:我们这些人很重感情,对所有的债权人是很负责任的。所以今年的3月18号到4月12号,我们的债务又降了12个亿左右。当然这里面包括了一些经营性租赁资产的清理,我们也还了一些钱,包括农户贷我们都帮他们还了,说明我们对债务从来没有想逃、没有想赖。
我们在做各种努力,希望到了真正重整的时候,我们债务能够再降一批,有可能会再引入一些战略投资者,对战略投资者的要求是能给我赋能的。要不能够给我减少养殖成本,要不能给我增加猪肉销售的。其他的我目前也没怎么考虑,因为我脑子里就想了,如果有这两端我做债转股的时候,别人积极性也高一些,所以这两端我在全球寻找合作伙伴。
财联社:通威是作为天邦最大供应商也接手了部分史记生物的股权。那在本次重整里面,天邦和通威会不会有进一步更深的合作?
张邦辉:通威是我们农牧行业里走出来一个跨行业经营最成功的企业,我个人对刘汉元主席特别敬重。我在2019年就提出来要把我的水产饲料(业务)卖给通威,如果不是2020年(来的)新希望(团队)他们说自己想干,可能19年、20年就卖掉了。
当然后来他们也没干好,反而把饲料干得更糟,我只好又去找刘主席,能不能再卖给他,没想到刘主席捐弃前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在通威获得了一笔非常宝贵的现金。重整之后,如果通威愿意的话,饲料肯定还是要跟通威合作,已经合作两年多的时间了,我们相当于从2021年开始合作,大家都很默契了,配合得也很好。
专访完整版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