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苹果公司第四财季营收949.3亿美元,iPhone收入为462.22亿美元;大中华区营收150.33亿美元,略低于分析师预期。 ②京东七鲜回应融合后启动价格战。
编者按:他们创办的公司或已是独角兽,或刚启动种子轮,或已家喻户晓,或长期身居幕后,或正起于微末,但他们都是中国新经济的微观脉搏,是这轮产业和技术升级的微观主导者和实践者,不同行业成千成万的他们的身影汇聚,投射变革的洪流。
《科创板日报》 “连线创始人/CEO”栏目,主要关注创新创业型企业,以企业创始人/CEO的访谈为一手信源,让成长中的创业公司走入公众和市场视野,并发掘最新技术和产业趋势,每周五21时准时推送。
《科创板日报》4月3日讯(记者 毛明江 实习记者 张诗琪)1995年,比尔·盖茨登上《福布斯》全球亿万富翁排行榜榜首,他的计算机才能崭露头角是在13岁,独立编出了第一个电脑程序。同年夏天,因为考上重点高中,陈齐彦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台计算机--康柏7071,他在这台电脑的windows操作系统写下了第一个电脑程序。
大学毕业后,陈齐彦进入美国甲骨文(Oracle) 企业管理套件部门,从事计算机技术研发工作。和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做的事一样,陈齐彦依旧在操作系统上开发一个叫做程序的东西,只不过他所写的程序不在他的个人电脑上运行,而在企业计算平台中。
在接受《科创板日报》记者采访前,陈齐彦在2024 DaoCloud AI 算力品牌发布会上发表了题为《d.run,让算力更自由》的主题演讲。身着印有DaoCloud标识的文化衫,一条深色休闲裤,脚踩一双运动鞋,在演讲台上的陈齐彦显得十分从容。在提到算力时,他表示:“算力其实是一种‘算利’,想要实现这个结果,还需要突破 GPU 供应、协同服务、落地应用方面的难题,并要将这条产业链全面联动起来。”
早在2006年,陈齐彦就发现,谷歌早就开始用云原生的方式来构建大规模的系统,但只适用于谷歌内部的高级工程师。而他想把这项技术“嫁接” 到市场,扩大这项技术红利。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DaoCloud 道客的创始人,从2014年创业之初到现在,陈齐彦一直坚守初心:“从公司第一天成立到拿到第一笔美元基金的风投,再到今天的商业化,我一直想做的就是新一代操作系统。”
“中国没有OpenAI,不是中国没有像OpenAI员工那样足够聪明的人,而是中国没有足够的基础设施。”陈齐彦认为,在数字经济时代,算力就是生产力。他表示,目前DaoCloud 道客已经与大型政企、科研机构、运营商等智算中心建设方与运营方合作,建设算力枢纽中心,为企业提供云原生AI云服务。
智算中心作为重要的算力载体,如何引领新一波基建浪潮?伴随云计算的滚滚热潮,云原生概念应运而生,云原生在智算时代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以ChatGPT为代表的通用人工智能大模型迈入赋能千行百业的关键期,人工智能如何催生未来产业新模式、新业态?本期《连线创始人》我们对话了DaoCloud 道客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陈齐彦,以下为访谈实录精华版,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有调整和删减:
▌“人工智能的崛起让新一代操作系统变成了一个广域赛道”
《科创板日报》:道客公司创立这么多年一直在做什么?
陈齐彦: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均来自美国一线的科技公司,从公司成立到拿到第一笔美元基金的风投,所做的事跟现在其实没有任何变化,道客公司一直坚持做新一代操作系统。这个新一代操作系统,实际上是一个操作系统产业里的细分赛道,但这个细分赛道,因为人工智能的崛起从一个细分赛道变成了一个广域赛道。
《科创板日报》:在这一领域,你们的竞争对手是谁?
陈齐彦:所有在这个赛道上的操作系统公司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比如微软、IBM、 Red hat这一类公司。我们不是一个云计算公司,也不是一个开发工具公司,我们与人工智能密不可分,道客处于整个生态中的核心部位。我为什么今天能做人工智能的整个整体方案?是因为我们是中间最关键的环节,整个人工智能的操作系统是由我们提供的。
《科创板日报》:道客经常提到一个词叫“云原生“,如何理解”云原生“?
陈齐彦:云原生你可以理解为它是新一代操作系统技术的一个技术代号。新一代操作系统,就是我们今天讲的大规模算力下的操作系统和分布式操作系统。这个理念在全球被大家归结为一个技术代号,这个技术代号就叫云原生。
《科创板日报》:今天的发布会主题为“让算力更自由“,你们为什么具备这个能力?或者说你们为此做了哪些准备?
陈齐彦:我们一直在操作系统技术方面不断积累,而且我们不完全跟着当下时代的需求走,而是具有一定前瞻性。在这个赛道上,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第一梯队,所以我们不仅仅是在研发技术,我们也在定义这个技术的发展方向。在人工智能界,我们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位,坦率讲不是因为中国市场,是因为我们在全球市场也在做这件事情。
如果说人工智能的算力是灶台,那么调料可能都在美国。现在问题是调料很多,没有烹饪的那口锅,我们就是那口锅,我们要在中国也能找到这些调料。在美国市场,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位置是干什么的,所以别人整合我就行了。但在中国市场我们一直等着别人来整合,我们发现没人整合我们。我们就得站出来,告诉大家怎么样一起共建人工智能的基础设施能力。
▌“中国没有OpenAI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基础设施”
《科创板日报》:你们和一些大模型企业合作主要是做什么?
陈齐彦:我们主要是做操作。整个大模型能跑起来,它底下其实是一套计算机系统,需要操作系统,需要数据库,需要服务器。但下面的服务器就不是传统服务器了,就是英伟达的服务器。上面的操作系统就不是微软了,就是我们的操作系统,然后开发工具也会不一样。
大模型能跑起来,下面的底座是基础设施能力。中国没有OpenAI,不是中国没有像OpenAI员工那样足够聪明的人,而是中国没有足够的基础设施。美国的基础设施很早就绪了,我们现在仍在慢慢就绪。你光有算法,光有数据,其实你跑不出大模型。
《科创板日报》:你看好智能算力吗?你认为未来对这方面的投资会很大吗?
陈齐彦:算力是公共基础设施,我是看好的。我刚才讲的中国人工智能的突围方向,那个三角形里面有一个东西其实是我们的长板,就是数据的质量。中国的特色在于举国体制抓数据,所以我们是唯一一个有数据局的。
高质量AI的燃料在数据,有了燃料缺的就是台发动机。从战略规划上来看,上海还是很高明的,我们有数据集团,有算力集团。但是具体实操层面上,现在摆在面前的瓶颈在哪里呢?上海算力集团据我所知,他们的奋斗目标不是千卡,应该是万卡,甚至是十万卡。但这会对算力集团的人才储备和技术储备提出非常高的要求,就目前来看,上海市算力集团现在仍停留在基础设施建设到底怎么走这一问题上。
▌“AI的崛起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巨大的商业契机”
《科创板日报》:跟类似于微软这样的巨头公司竞争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你们如何保持自身的技术优势和特色呢?
陈齐彦:我觉得我们是中国比较难得的能有一批站在世界级操作系统的技术研发团队,但是这个人才基础比起美国的科技公司来讲,可能是他们的10分之1。但我们体量这么小一个公司能跑到世界前三,我们自己客观分析,外部因素有几个原因。第一,我们享受到了一些政策性红利。一个是数字化的崛起,数字化崛起可能就会发现供给不足。所以我觉得原来操作系统不好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变化。
第二,在这个过程当中又迎来了政策性加速。要国产最关键技术就是要做国产化替代,而这里面最关键的部分就是操作系统跟芯片,所以我又被这个加速。中国市场变化要比国外市场剧烈,我们在中国市场看到的需求可能会很快反映成全球化需求。所以这就导致了我们在技术引领上不是跟着人家走。我们之所以能够成为第一梯队,不是我们做对了事,而是做对了方向。
第三点因素比较特殊,也是我们最重要的底层逻辑。我们在走一条不一样的底层创新逻辑,就是全面拥抱开源社区。我们公司把所有的资产全部都开放到开源社区里面来,我能够吸引大量的跟我没有劳动雇佣关系的全球最优秀的生产力跟我一起去优化,只要这个轮子转起来了,任何封闭性系统在开放性系统上一定会一败涂地。所以我们公司虽然只有300人,但是跟我们一块去做操作系统技术的社区工作者差不多有3000人。
《科创板日报》:自ChatGPT问世以来,大模型技术不断突破,这对你们来说有哪些新的思考?
陈齐彦:大模型对我们企业的帮助就在于让我们迎来了第三次的推动力。前两次推动力,一次是企业数字化转型,第二次来自于中国市场。然后我们突然间迎来了一波更大的推动力,始作俑者就是OpenAI,第一个最大的红利受益者是英伟达,而我们也很快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受益者。
AI的崛起对我们公司来讲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巨大的商业契机。我们2017年就跟英伟达合作,在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能够基于英伟达的设备来做大规模的战略了。但是那时候所有的需求都被锁在了摄像头里,因为所有的AI都是机器视觉。而今天AI的入口变成了所有的自然语言交互。所以AI对我们来讲,它的推动力就是创造了一个新兴基础设施。
《科创板日报》:AI对你来说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商业机会,你是如何预判整个盈利节点?又是如何预测这一商业化前景的?
陈齐彦:哪怕是经济下行周期,我们也是保持每年40%-60%左右的年化增长,今年预估我们应该至少增长一倍以上。从市场角度来讲,我们最近也在变换思路。通过数据统计你是能够看到,做我们这行的公司,如果他能够拉动一块钱的增长,其实会拉动五块钱的基础设施投资,它是一个1:5放大的作用。那么这个数字到了AI世界是放大到了1:8,就是一块钱的我们的投资会拉动八块钱,因为新型基础设施更昂贵了。所以从我们的角度来讲,我们现在就回到不考虑本身技术的东西的,考虑商业化的市场规模的问题。我们现在的经营思路是,我不能等着人家把开发地都造好了,等我去装。我现在索性把1加8加在一起,我快速去铺市场。
我们今年先试跑一年,如果这个东西是奏效的,有可能会出现一个爆发式增长。但这个爆发增长的原因是我们提前参与到了基础设施建设里面,基础设施建设对于我们在新世界里面掌握技术的话语权是一个很大的作用。因为AI来了以后完全不一样,本来我们在旧世界里面,我们就守着一块钱的增长就行了,我们很少去加速基础设施,加速这些也不由你决定。但是新的AI世界里面的基础设施的加速是可以由你来主导的,尤其是那个世界里很多基础设施的公司本身能力不足,市场上也没有专业公司来做,那这时候我们跳进来做,我们就可以得到合理的商业利益的分配。